1解剖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我握着手术刀的手微微发颤。
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泛着冷白光泽,消毒水混合着防腐剂的气味直冲鼻腔。
"都晚晚,你的持刀姿势像在切法棍。
"清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惊得我手一抖,柳叶刀差点划破乳胶手套。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个新来的解剖学教授顾砚辞,这人自从上周我撞翻他的咖啡后,就总爱找我的茬。
手机在实验服口袋里震动,我悄悄摸出来瞥了眼,置顶的"海龟先生"发来消息:今天给小朋友带了马卡龙,放在医学院咖啡厅冰柜了。
我抿住翘起的嘴角。
三个月前家里硬塞的相亲对象,说是剑桥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为了应付父亲,我们维持着塑料网友关系,没想到对方意外温柔体贴。
"都同学是对着尸体笑,还是对着手机笑?
"顾砚辞不知何时绕到我身侧,金丝眼镜后的凤眼微眯。
白大褂妥帖地裹着宽肩窄腰,解剖剪在修长指间转出银光。
我慌忙锁屏,却见他忽然俯身,龙涎香混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第四肋间隙进针要倾斜45度。
"他冰凉的手指隔着橡胶手套点在我的腕骨,"像这样——"解剖刀突然被带着刺入肌理,我浑身过电般僵住。
隔着两层乳胶,他掌心的温度依然清晰可辨,腕表抵着我的皮肤微微发烫。
"教、教授..."我听见自己声音发虚,"您这样算性骚扰...""是吗?
"他轻笑一声,呼吸扫过我耳尖,"那都同学上周把我的阿玛尼西装泼成抽象画,算不算故意引起注意?
"我正要反驳,实验室突然爆发出惊呼。
前排同学失手打翻试剂架,浓盐酸朝着我的方向倾泻而下!
"小心!
"天旋地转间,我被扯进带着消毒水味的怀抱。
顾砚辞用白大褂把我兜头罩住,玻璃碎裂声在耳边炸响。
等回过神来,他左臂衬衫已被灼出焦痕,皮肤上蜿蜒着可怖的红痕。
"教授!
您受伤了!
"我手忙脚乱要掀他袖子。
他却用没受伤的右手按住我,眼尾那颗泪痣在冷汗中愈发殷红:"别动,先检查你自己。
"目光扫过我全身时,我竟错觉那素来淡漠的眸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救护车的鸣笛声中,我摸出震动的手机。
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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