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沭争,你娘死了”柳树志一脸玩味地低头看着在地上趴着的三弟柳沭争,轻蔑的眼神扫过柳沭争沾满了尘土的衣襟。
脚边的人听到自己母亲亡故的噩耗,身躯开始剧烈颤抖,手指牢牢地攥着身下的地板,沁出丝丝缕缕的血丝。
“柳树志,让我见我娘!”
似是被柳沭争的话语惹笑,又似是因为嫌柳沭争嘶哑的呜咽声太难听了,他狠狠地踩上了柳沭争的手腕。
狠厉的眼神就和他的动作一样。
咔嚓,柳沭争的左手腕被硬生生掰断了。
一瞬间,柳沭争疼得蜷缩起来,但是手腕还被那人踩着,只能愤恨地瞪着柳树志。
尖锐地喊声穿透了厢房的墙壁。
柳树志的暴行没有进行到下一步,就被急匆匆赶来的一个丫鬟打断了。
“二公子,我们大公子有请公子你前往过厅共商要事。”
往常,柳树志绝不会听从他大哥柳述启的话,然而现如今他即将与将军之女黎荟成婚,他早就想脱离柳家自己住,既如此他可以利用黎荟的身份,所以他必须抓住黎荟的心。
故他仅是轻踢了柳沭争一脚,便匆匆离去。
柳树志刚走,柳沭争就慢慢的爬了起来,他的左手腕己经疼到动不了了,泪珠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他突然将目光投向了还没有离去的传话的丫鬟。
那丫鬟被他审视的目光惊得一震。
“三公子,奴婢告退……”“你,可知柳有成将我娘葬在哪里?”
他猩红的双眼凝视着那瑟瑟发抖的丫鬟,丫鬟不敢首视他阴森森的眼眸,只能低下头无地自容。
“奴…奴婢不知。”
“你先退下”一阵沉稳的声音从房门口传了过来,瑟瑟发抖的丫鬟忽地转身望向那人。
光映射在那人的脸颊上,房门口的冷风吹的她脸红红的,但整个人却不显得健康。
她的发丝拂过肩膀,清幽的眸子静静望着两人。
丫鬟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小跑到那人的身边。
“大小姐,奴婢告退”那人微微颔首,等到丫鬟的脚步渐渐走远的时候,房内的二人依旧是相视无言。
柳沭争不想溺死在这沉默的深渊之中,他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襟。
“大…姐姐”他终究是为了母亲卑微的开了口,“你知道我娘葬在何处吗”柳疏桐的眼眸里闪烁着柳沭争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悲哀,似是同情。
寒风吹得她有点冷,她往屋内走了一点,她想咳出声,便小心翼翼地掩了掩嘴轻声地咳了几下。
柳沭争紧紧地盯着他的嫡姐,拳头紧紧地握住,“柳疏桐,你当真不知?”
柳疏桐掩嘴的动作一顿,随后摇了摇头。
“沭争,你莫要急”她挥了挥手将自己的贴身丫鬟唤了进来,毕竟男女有别,两人待在一个屋子中难免会被家中人数落,哪怕他们是姐弟。
“柳疏桐,我娘死了,你让我不要急?”
他颤抖着质问那个父亲口中端庄贤良的嫡姐,她现在淡定的样子让柳沭争羞怒不己“柳疏桐,大小姐,我求求你了,告诉我罢”“沭争,你莫要急”她又一次轻声地说,视线落在了柳沭争骨折的左手腕上。
柳沭争重心不稳地晃了晃,他低声笑了。
夹杂着泪,久之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柳沭争跪在地上,左腕传来阵痛,他的泪水似乎流进了嘴里,血液,泪水,嘶吼,构成了一个崩溃的柳沭争。
他似乎想到了自己在往年冬天依偎在云娘的怀里,妇人的体温不算太热,但在冬天足矣让小沭争温暖。
云娘的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孩子,小沭争手腕上,是云娘亲手编织的平安扣。
又想到母亲在初春把自己抱在怀里,教自己识字读诗。
而如今,自己却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柳疏桐看着跪倒在地的柳沭争,缓缓地低下了身子,温暖的手抚上了自己三弟的头,他的额头冰冰的,冷冷的。
“沭争,快些起来,云娘也应该不希望你如此悲伤。”
虽是安慰的话,却显得生硬无比。
大小姐也像是发现了话中有不妥,后面的声音便变小了。
这么说,他会束缚自己思想的,她暗暗地想着。
“沭争,我去唤郎中来,你且在此等我。”
柳疏桐提起衣摆慢慢的移到门口,眼眸黯淡无比。
“天凉了,姑娘”丫鬟箐囡在旁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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