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的警报声像把钢锯来回切割神经，林夏数着妹妹林秋的呼吸频率，消毒水气味混着血腥味在喉间翻涌。
第三十九次骨髓穿刺留下的针孔在腰后灼烧，她摸到口袋里皱成咸菜干的诊断书，黑色加粗的"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在指尖发烫。
"医生说配型结果出来了。
"母亲的声音从ICU玻璃外传来，美甲上的碎钻在探视灯下晃出冷光，"只有六成匹配。
"林夏看着无菌舱里的妹妹。
林秋戴着呼吸机仍在微笑，床头摆着她们去年在迪士尼的合照，米妮发箍下的脸庞比她此刻浮肿的面容鲜活百倍。
插满管子的手腕上，那串红珊瑚手链闪着暗红血光。
"我签。
"她咬破拇指按在虚空浮现的契约上。
金色符文顺着血管游走，在锁骨处凝成衔尾蛇图腾时，神明的声音像蛇信舔过耳膜："共享生命的代价，是每月月圆承受剜心之痛。
"林秋的心电监护突然发出刺耳鸣叫。
林夏看见妹妹胸腔浮现出同样的衔尾蛇印记，但那条蛇的眼睛是渗血的琥珀色。
第一个满月夜，剧痛如约而至。
林夏蜷缩在宿舍床板间，脊椎仿佛被冰锥反复凿穿。
契约印记烧得通红，她能清晰感受到林秋正在手术室接受肾脏移植——本该属于她的肾脏。
窗外的月光被黑云吞噬时，她吐出了第一片带血的蛇鳞。
"这是最后一次。
"父亲把营养剂摔在床头柜时，林夏正往呕吐袋里咳血丝。
林秋术后排斥反应严重，家族会议决定让她再捐个肝小叶。
玄关传来水晶摆件碎裂的脆响。
林夏从满地狼藉中捡起染血的诊断书，发现"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变成了"先天性卟啉症"。
她摸到后颈凸起的鳞片，镜中倒影的瞳孔正在变成琥珀色竖瞳。
江临的银针扎进第七个穴位时，林夏闻到了血锈味。
治疗室的紫外线灯管滋啦作响，年轻医师的白大褂下摆沾着褐色药渍，袖口露出的檀木手串正对着她颈后的鳞片微微发烫。
"卟啉症患者可不会长出蛇类真皮。
"江临的镊子夹起一片青灰色鳞片，金属器械与鳞片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林家祠堂供着衔尾蛇牌位，你母亲拜神时用的香灰掺了犀角粉。
"林夏攥紧诊疗床的皮革绑带。
那些每月初一在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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