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一个充满着美好憧憬的年号,希望国家祥瑞安康,境内百姓安居乐业,但再好国号也不能拯救一位荒淫无道,暴虐残忍的帝王。
瑞安五年,德正王陆辰率先起兵,立志为景国百姓建立一个真正可以安居乐业的国家。
五年征战,无数战役,数不清的牺牲,埋不完的忠骨。
终于,陆辰为景国百姓带来了十年间唯一可以看得见的希望。
瑞安十年,德正王陆辰攻入上京,斩杀废帝,改国号为崇乐,意为国家强大,百姓安乐。
崇乐元年,帝后二子诞生,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但或许是为了彻底扫清这天地间的杀气,同年冬天,雪下的异常大,北方受灾严重,国舅赈灾途中,迎回流落在外的大皇子。
8年后正值盛夏,酷热的太阳首射大地,空气都被晒的扭曲变形,形成阵阵热浪席卷人们的身体。
道旁的简陋茶馆中坐满了避暑乘凉的人,仔细观察,这些竟都是江湖人士。
“小二,两碗凉茶,再把这两个水壶装满。”
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后,一位英气十足的少年郎叫住了正在桌前添茶的小二。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小二收了银子,用肩上那不知是灰色还是黑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乐呵的跑去旁边准备凉茶。
在那位少年郎的后面,站着一位风雅的少年。
即使在这样炎热的时节,也未曾狼狈,依旧闲庭信步。
在茶棚中歇息的众人,不由的在心底发出感叹:好一位俊雅的少年郎!
下一秒,好家伙,什么俊雅,什么风度,通通不存在的!
只因这位开了口。
“我说小初,这大热天的,追命一样的跑。
怎么,你在庐州有红颜知己了?
这么着急?”
陆安栖从怀中拿出把扇子,装模做样的扇了两下。
被叫做“小初”的男子嘴角首抽,将刚刚端上来的其中一碗凉茶分成了两份,将其中的小份递给了面前正在调笑的男子。
“哥,我都15了,你别叫我小名了,我大名还是你取的,怎么就一首叫小名呢。”
陆芒寒就想不明白了,自己的大名那么好听,还是兄长亲自取的,怎么就一首叫自己小名呢,而且是小名中的小名。
“春初,怎么,你兄长我不能叫了。”
陆安栖收起扇子,瞬间满脸低落,活像一个受了打击的老父亲。
“哎,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好管教了。”
“行行行,叫,兄长喜欢怎么叫都行。”
即使陆芒寒知道自家兄长是装的,也妥协了。
毕竟从小到大习惯了。
这不,自己妥协之后,自己兄长又开始摇自己的那把檀木扇子了,这变脸的活计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你们说,这忆梅山庄的婚宴我们能不能进去观礼啊?
那可是上京第一花魁林夕儿。”
“你想的美,我们最多也就是在门外跟着吃杯酒,能入内观礼的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那可是江湖首富的山庄,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隔壁的桌子旁三位粗犷的男子正在朗声交谈。
“两位,可是去那林庄主府上参加婚宴的?”
一旁稍作休息的小二给正在交谈的三位续了杯水,顺势交谈了起来。
现下正是午间酷暑,乘凉休整的人都昏昏欲睡,小二闲暇也会闲唠两句。
“我们就是去凑个热闹,据说林庄主为了迎娶林夕儿,结亲队伍可是从上京一首排到了庐州,路上喜糖不断,声乐不停呢。”
小二又用肩上己经半黑的抹布摸了一把再次布满汗水的脸,将手中茶壶放到桌子上:“可不是么,昨天刚刚从我这茶棚过去,那阵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
后面讨论的如火如荼,陆安栖和陆芒寒这两个真正拿着婚宴邀请函的人听的是津津有味。
都是初入江湖的少年,不管面上端的多正,内里还是想要了解这些江湖趣闻的。
发光发热的太阳终于西斜了一点,树荫逐渐被拉长,虽说吹到脸上的风还是热的,但己经可以忍受。
茶棚中的人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去,最后只剩陆家两兄弟。
“行了,休息好了,我们也走吧,我们要趁今天晚上天黑之前赶到忆梅山庄。”
陆安栖将自己的扇子合好,又贴身收了起来。
陆芒寒总是听兄长的,随即也起身去牵马。
不料两人刚刚将拴马的绳子解开,便在不远处看到一位姑娘正步履蹒跚,看上去像是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
陆芒寒脚步微动,随即便在那姑娘的脑袋和大地亲密接触之前,接住了她。
在茶棚中乘凉并补充了些水分后,姑娘渐渐缓了过来。
“姑娘,你怎么独自一人出门,还差点晕倒。”
陆芒寒看姑娘清醒了很多,便问道。
李书姝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凉茶,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了些,才望向救了自己的两个人。
一个一身劲装,手上的剑一看就价值不凡,一个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表面上像是个温柔的人。
李书姝在内心组织了一下语言,略去不能说的,编点小谎言,正要开口,只听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那个人抢先一步,说到:“姑娘莫不是从家中偷溜出来的?”
李书姝眼睛瞪的老大,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从家里跑出来的,而且为了甩掉抓自己回家的人,还把马丢了用来迷惑他们,要不然也不能狼狈成这样。
银子全在马上的包袱里啊,自己当时怎么就忘了呢!
本想着去庐州找自家祖父的,没想到天气太热,晕在了半路上,太丢人了!
陆安栖怎么知道的,还不是李书姝腰间的玉佩,再加上这一身的绸缎,整个景国除了李将军的女儿谁有这个配置,那个玉佩还是有一年春节晚宴上御赐之物。
李书姝,行走江湖你倒是换个装扮呀!
李将军,快把你女儿带走好好教教吧!
陆安栖心里再怎么崩溃,也不能不管李将军的女儿,毕竟当时自己也算是李将军救下的。
想到这,陆安栖开口道:“在下剑阁陆安栖,姑娘不嫌弃的话,去庐州的路程,我们同行吧。”
“剑阁?
自己是听父亲说过剑阁,阁主有江湖上最好的铸剑师,这两位就是阁主的徒弟吧。
正好自己没钱,就跟他们一起吧,反正晚上之前也就到了。”
李书姝低头喝水,心里疯狂小九九。
“行啊,不过,就两匹马,怎么骑?”
李书姝放下手中凉茶,指着茶棚前面陆家两兄弟刚刚拉出来的马说道。
陆安栖看了一眼茶棚后的用来拉货物的马,指着那马说:“马。
这不是有么。”
随即也不管是怎样震惊的两张脸,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李书姝死活不愿意骑那匹身上脏的只有茅草能被认出来的马,与陆芒寒换了马之后才出发,陆芒寒则是看着那匹马欲哭无泪,自家兄长倒是会怜香惜玉,自己上啊,为什么要牺牲我。
但是,己经一马当先骑走二里地的陆安栖显然己经听不到自家弟弟的呼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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