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纱囚笼落地窗外的暴雨像银灰色锁链缠绕着整座城市，沈清欢站在试衣间里，指尖抚过婚纱上的珍珠钉珠。
六米长的拖尾在镜中蜿蜒如蛇，倒映着化妆师谄媚的笑脸。
"少夫人真是天仙下凡，江先生看到肯定挪不开眼。
"镜中人眉眼清冷，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沈清欢抬手整理头纱，钻石手链在腕间叮咚作响。
这是江家送来的聘礼之一，每颗钻石都经过精确切割，完美得令人窒息。
手机在梳妆台上震动，跳出一条加密短信：江氏集团近五年并购案存在关联交易，证据在书房暗格化妆师正要凑近补妆，沈清欢突然转身："我想单独待会儿。
"当试衣间的雕花木门合拢，她迅速打开智能手环的扫描功能。
裙撑钢圈里藏着微型摄像头，头纱蕾丝中缝着录音器，就连捧花铃兰的花蕊都嵌着定位芯片。
三个月前父亲跪在ICU外的场景突然闪现，消毒水混着铁锈味的空气里，催债人的狞笑穿透病房玻璃："沈律师要是还不上钱，令尊的呼吸机可就要断电了。
""清欢？
"江砚舟的声音惊得她指尖一颤。
男人倚在门边，银灰色西装裹着挺拔身形，金丝眼镜后眸光晦暗不明。
他抬手调整蓝宝石袖扣时，露出腕间与她同款的钻石手链。
"该去礼堂了。
"他屈起手臂，温热的檀香气息笼罩过来。
沈清欢挽住他时，摸到西装内袋硬物轮廓。
是江氏集团周年庆的宾客名单，她上周刚在书房见过的加密文件。
这个角度监控拍不到，于是她借着整理领结的姿势，将微型扫描仪贴了上去。
"这么着急找东西？
"江砚舟突然俯身耳语，呼吸扫过她颈侧，"不如直接问我。
"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沈清欢抬眼撞进他含笑的眸子，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像深潭表面浮动的碎冰。
教堂钟声恰在此时响起，他牵起她的手走向红毯，掌心温度冷得像冬夜的海水。
神父宣读誓词时，沈清欢盯着江砚舟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
戒圈内侧刻着数字"0923"，正是江氏收购沈家航运公司的日期。
观礼席传来低呼，她转头看见母亲正在擦泪，身旁坐着两位陌生保镖。
"现在你可以吻新娘了。
"江砚舟掀头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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