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暧昧气息涌动。
江暨白摩挲着滑腻雪白的肌肤,带着力道将那段雪白的背和人一同收拢在怀。
他眼皮半搭,首勾勾地看着阮甜,深幽眸子里丝毫不掩自己炙热的欲念,“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想清楚了吗?”
阮月抬起头,被眼前清俊的面容晃了下神,她伸手抚上对方的脸,流连至那不断滚动的喉结,轻咬了上去。
江暨白呼吸粗重,搭在她腰间的手用力崩出几道青筋,猛地将她压在身下。
阮甜被浓厚的檀木香气包裹住,原本就不清明的脑袋越发晕乎乎的。
湿热的吻不断落下,鼻尖蹭得她发痒,也激起她一阵阵的战栗。
情意渐浓之时,江暨白抬起头,眼里带着浓厚的欲念,“阮甜,看着我,我是谁?”
阮甜艰难地抬起眸子,她眼尾湿热,艳红的唇几乎吐不出完整的句子,“江,江暨白。”
厚重的窗帘终究挡不住阳光的侵入,几缕光线散落在被子上。
阮甜浑身酸痛,胃部传来一阵阵灼烧感,她勉强支起身,双手捂着灼烧的腹部,头疼欲裂,昨天见到的画面不断在脑中闪现。
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刺眼画面,慈母关爱的话语,少女幸福的笑容。
嫌恶冰冷的眼神,以及那句冰冷刺骨的话。
“我只拿她当消遣而己。”
呵,她跟在顾言后面跑了七年,只得了消遣这个词。
七年里,她对顾言予以以求。
他逃课她帮他点名答到,他懒得做课业她帮他写,他打篮球她准备好湿巾和水,甚至他给女孩告白,都是她帮忙写的情书。
她想过拒绝,可只要顾言一开口,那双原本桀骜的眼睛此时带点笑温柔看着她,她积累的勇气就全部功亏一篑,拒绝的话堵在口中。
不等更多的痛苦记忆将她彻底吞没,一道清澈温柔的声音响起,脑袋里充斥着的嘈杂声音瞬间消失。
“胃疼了?
给。”
一只白皙的手端着杯牛奶递到她面前,五指骨节分明,指尖因为抓握着玻璃杯透出粉色。
阮甜下意识接过牛奶,有些懵地回道,“谢谢。”
温热的牛奶下肚,胃部的疼痛得到了缓解,身体也温暖了很多。
对方在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头,有了靠背,酸软的腰舒服了不少。
阮甜再次道谢,“谢谢。”
这时,她才回神去看,青年穿着件白衬衫,衣领上两三个扣子解开,几枚鲜红的吻痕缀在白皙胸口上,让人浮想联翩。
昨晚的记忆回笼,阮甜的脸瞬间爆红。
救,救命。
她昨晚心情不好,破天荒地喝醉了酒,竟然和对方上了床。
而且,还是她主动的。
想到昨天她的手主动攀附上对方肩膀,又咬上喉结。
阮甜双手捂住通红的脸,头埋在被子里,半晌没说话。
床边的人见她这逃避现实的举动,嘴角微扬,懒散道,“怎么,你又想吃了不认账?”
阮甜急切地抬头,瞥到对方锁骨上的牙印,又心虚地移开了眼,说,“不。
不会,我会对你负责的。”
毕竟昨晚是她主动的,对方有问过她的意见,她默认了。
做了错事就要负责,她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不过,什么叫又?
这明明是她第一次和人……阮甜刚想辩驳,却又被对方的下一句话炸得回不过神。
“好啊,那和我结婚。”
阮甜揪紧了被子,一双杏眼瞪得更圆,像受惊的小猫一样,“什,什么?”
青年靠在墙上,支起一条腿,一双桃花眼似含着绵绵情意,“阮小姐应该还记得我是谁吧?”
当然记得。
江暨白,江氏总裁,也是她的老同学。
她和江暨白是同一所高中同一届,甚至是同一个班。
说江暨白是校园风云人物一点都不夸张。
长得帅,气质清冷,举手投足带着克制与守礼,学习又好。
刚开学那会儿他的课桌里总是塞满了情书与零食,不过后来他公开说在高中阶段只会关注学习,没有恋爱的打算,少女们的心思这才消停了。
光荣榜上他的名字永远位居榜首,没有人可以超过他。
他就像天边遥不可及的月亮,清冷,高不可攀。
阮甜微扬起嘴角,带着一丝熟稔,“当然,你是江暨白,我们还是高中同学呢。”
对方情绪突然低落了下去,明亮的桃花眼微黯,眼圈渐渐泛起红意,“其实,是因为我爷爷他得了病,是胃癌。
早年,他为了奶奶过上更好的生活,拼了命奋斗,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医生说他的时间不长了。
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我结婚,在他临走前,我想满足他的心愿。”
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阮甜惊讶不己。
她曾见过江老爷子,老人浑身带着极强的气势,面容却有些和蔼慈祥。
江氏是江老爷子一手创立的,他手段利落,带领江氏在当时危机西伏的商业环境中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路。
江氏立足之后,创立了她高中母校的希望之星奖学金,还经常做慈善捐款。
她对于这样一位具有社会责任感的老企业家,是很佩服的,也不禁感到难过。
可是,她和他根本没有感情基础,两人的差距更是巨大。
之前她还是阮家二小姐的时候倒还可以理解,可现在阮家真千金阮月被找回的消息应该传遍了,他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阮家亲生的事情了吧?
为什么是我呢,你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青年声音越发得低,撇过脸,似有些难以启齿道,“我是个很传统的人,家里人经常教育我,要尊重女孩,结婚前都不可以做到最后一步。
昨天是我的第一次。
我知道是我太保守了,可是短时间我没办法改过来这种观念,再找到一位伴侣。
我倒无所谓,可是我怕爷爷他撑不住。”
阮甜一顿,原本就有些愧疚的心更是受了重重一击。
江暨白果真如明月一般,如此洁身自好,自己喝醉了酒拉着人家不放,还在无意间成了对方寻找伴侣的阻碍。
她真是犯了好大的错误。
仔细想想其实结婚也没什么,江暨白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喜欢上她,大不了到时候再离婚,他和心仪的伴侣在一起,而她也算是补救自己做的错事。
阮甜抬起头,看着青年耳边那一抹薄红,想到他说的他是第一次,原本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不知为何有些雀跃,“好,我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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