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偷鸡不成冬月三十,大雪寒天。
蛊镇里一名穿着粗布麻衣裹得还算严实的少年拉着一车酒,行走在前往宋氏酒楼的路上。
少年名为沈酒,家族中数代以酿酒谋生。
尤其是独家秘制的美人醉,更是受到蛊镇中男女老少的追捧。
不过自从蛊镇中焦氏的崛起,想强夺这美人醉的工艺,沈家便处处受打压。
多亏了宋氏酒楼这么多年的照拂,这美人醉才不至于失传。
沈酒走在路上,远远的就看到一群少壮男子拦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为首的是名穿着富贵,身披貂裘的富家公子。
“最终还是来了,不过这焦横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截我,何必亲自来?”
“想亲眼看我的惨状?
换做其他练过武的焦家弟子,还真有些棘手。
你这娇生惯养的纨绔,一会儿必须让你多吃两口。”
焦横也并非全无准备。
他身边站着的人,都有些武功根底。
今天就是来断沈家生计的。
沈酒知道逃不开便迎面走上去。
焦横一把拦住,明知故问“呦~,这不是沈大公子嘛。
这是去宋氏酒楼送酒啊?”
“不敢当,不敢当。
回焦公子,这是为擢仙大会准备的美人醉。
宋氏酒楼一年前就预约好的,我现在去交货。”
沈酒口头答复着,脑子里却也是没安好心。
焦横当然一脸不屑。
“什么不敢当!
你们家都快死绝了,年轻一辈就你一个,你当然是沈家的大公子了,啊哈哈哈哈”焦横连同随行的几人开怀讥笑,沈酒自是知道如今的沈家可全拜焦家所赐。
无奈焦家在蛊镇里如日中天。
虽平日里恶贯满盈,焦横更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却也没有谁能治理他。
就连有同等地位的大家族宋家和吕家也只能看,不能管。
因为这是仙人定下的规矩。
“为擢仙大会准备的,那这批酒肯定值不少钱吧。
你沈家也就这美人醉还能喝,别的就根本拿不出手。
这还真让沈家难得的赚了一笔。”
焦横说着,就开始上手摸着盖在酒上的麻布。
左看看,右敲敲,是个人都看的出他在打这车酒的主意。
“赚的钱,对焦家那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可能入您的眼。
对我们这普通氏族可是过冬的救命钱。
平日里难见焦公子,我自作主张送您一坛,怎么样?”
焦横等人不知,这是沈酒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送我一坛!
哈哈哈哈,他说送我一坛。
他是不是以为我惦记他沈家的钱啊”焦横阴阳怪气,不像个正常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焦公子身份尊贵……”沈酒话没说完就被焦横打断“听好了,本少爷不稀罕你们家那几个臭钱,更不稀罕这几坛破酒”“我是为全蛊镇的人着想!
擢仙大会在即,这可是每八十年一次挑选凡人升仙的盛会,是我们蛊镇最重要的大事。
我要看看这酒中是否掺了假,惹恼了仙人降下天罚,你沈家担待的起吗!!”
焦横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把抢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你们几个把布拆开,我要验验货。”
焦横命令几人动手强拆,打算毁掉这笔生意,让沈家陷入绝境。
“焦公子还真是霸道。
别忘了,擢仙大会后大家族的位置,多半是要换人的。”
沈酒语气变得不再客气,透露出一丝狠厉。
“呦呵,威胁我吗!!
换人也轮不到你沈家,你能如何?
你这辈子就只能做个蝼蚁,被我踩在脚下,你想怎样?”
焦横走到沈酒身前,边说边戳沈酒胸口,最后甚至用巴掌扇着沈酒的脸。
嚣张己经不足以形容他了。
“我打算……”沈酒低着头私语“不再忍了!!”
沈酒愤然喊道对着焦横的腹部猛击一拳,又接着猛踢焦横裆部一脚。
对于没练过武的纨绔,焦横软在地上,喊话的力气都没有。
但眼睛却死死的瞪着沈酒。
焦家子弟刚掀开麻布,就看到自家少爷蜷缩在地。
纷纷向沈酒冲去,欲要打死沈酒,给焦横报仇。
沈酒不惧,愤然迎战。
面对袭来的拳头,沈酒不躲不避,只是护好要害。
然后对着几人的眼睛猛戳。
力道之大见了不少的血。
焦家几人摸清了沈酒的套路,急忙护住眼睛。
刚刚的几招,焦家子弟也下了死手。
可不是被防住就是被躲开。
打在沈酒身上的拳脚完全不足以让沈酒倒下。
谁也没想到沈酒这么能打。
原本人迹稀少的大街,现在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焦横缓了缓,勉强能开口说话,但完全站不起来。
“别愣着,给我上,杀了这个小畜生!!”
焦横用尽全力才喊出来的一句。
焦家子弟己经有几人丧失战斗力了,剩下的护好双眼再次冲向沈酒。
沈酒依旧老套路这次瞄准的是喉咙和裆部。
几招下来,沈酒有些力不从心。
对敌伤害确实大,却更难以打中。
双拳难敌西手,沈酒以伤换杀的策略慢慢不奏效了。
身上的伤也更多更重。
沈酒当即改变策略,气势汹汹的冲到车前。
抓起酒坛子向众人脑袋砸去。
每一击都力大无比,坛子纷纷破碎。
焦横才看到坛中没有酒,是空坛。
沈酒先前在演戏给他看。
“你这狗崽子是故意的!
敢算计本少爷,你就等着沈家变成独姓吧!”
所谓独姓,是指蛊镇中某姓氏只剩下最后一名男子。
而这种人的生死关乎着蛊镇的所有人,没人敢动。
更要尽力去满足他的需求。
这也是仙人定下的规矩,蛊镇一千五百姓不得有任何一姓覆灭,不然降下天罚。
所以某一姓氏濒临覆灭时的最后一名男子,就被称为独姓。
沈家如今就只剩下三名男丁。
确像风中烛,雨里灯。
沈酒的力气好似用不完,用了大半车的的酒坛砸的焦家所有人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焦横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刚刚喊的狠话了。
看着沈酒拎着一坛,重量完全不同于刚刚的空坛。
心里慌得发紧。
对上沈酒那能吃人的眼神。
两腿间缓缓一热,可二十几年的少爷生活,让他完全不会低头做人。
大难临头还在出言威胁沈酒。
“沈…沈酒,你敢……,我可是焦家未来的家主!
你…你信不信,……让你沈家……从蛊镇彻底消失。”
“焦公子还能尿裤子,说明那一脚还是踢轻了。
你以为焦家还能嚣张多久,这八十年做这么多坏事。
若焦家在擢仙大会上没人能升仙,那焦家和蛊镇之间可要好好算算账了!”
“这坛是我给焦家专门选的礼物,没成想焦公子亲临。
那这口热乎的就先给你吃吧!”
沈酒站在远离焦横的位置,高举酒坛,猛的一把扔向焦横。
正中脑袋,酒坛炸开散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围观的人群看到焦横脑袋上那流淌的黄色物体,无一不是惊慌逃窜。
“快离远点,别粘身上……。
快回家,受不了了,我要吐了。”
而焦横被砸晕了过去,虽然头被砸破现在也看不出来。
沈酒简单的收拾一下现场,拉着车回家了。
沈酒今天演这出戏就是为了给他父亲和宋戚留出时间。
把真正的美人醉运到宋氏酒楼。
这笔钱决定着沈家能不能熬到擢仙大会结束。
沈酒走后不久,焦横便醒了。
看到不见的沈酒和自己的惨状,气火攻心又晕了过去。
是几个勉强还能动的焦家子弟把他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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